今晚去看了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,第一感觉是,这是一部拍给抑郁症患者看的电影。
(资料图)
知道我们这种人在患病的时候有一个永恒的主题叫什么吗?
人为什么要存在,我们为什么要活着,这有什么意义,我活着是干嘛的?
我记得2018年的时候,有个人曾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,当时我还是个乐天主义派,我不太记得我回答了什么了。大概是人总会有什么梦想吧,想着实现梦想,亦或是,吃吃喝喝玩玩乐乐,都很不错。
如果我是当时的他,我会觉得,她好幸福。
他跟我说,他在初高中的时候睡不好觉、有神经衰弱,他说他当时生了一场病。出于礼貌,我没有过问细节,时至今日我才意识到,会不会,他和我一样呢。
他问我的问题,后来成了困住我的死结。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,而经历过的人不需要说就会明白,就像我看到影片里的志愿者姐姐在吃药,我就知道,我们是一样的。
当影片里第一次提到抑郁症这个词,那个阿姨说,“他的女儿啊,没了,因为抑郁症。”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,仿佛没了的人是我,因为我早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假想了无数遍我消失了的世界是怎样的。
你知道吗,眼泪是流不完的。
其实我记不太清那时的细节了,我无法回忆起当时的想法,只能记得当时绝望的心境,我在教室里哭,我合上电脑回到宿舍,头一回把这句已经在我心里嚼烂的话说出来——我好想死啊。
我的记忆力很差,记不得很多人,也记不清一些事了。可每当三月份来临,我就想起,22年的三月我想去死,我太想死了,我想被车撞死,投湖淹死,吃药毒死;每当四月份来临,我就想起我住完院休学回家了,又去了防疫中心隔离;每当五月份来临,我就想起我在村里的小学当了代课老师,教小朋友们语文。
每当过年的时候,我就想起,22年一月份我确诊了抑郁症,我没当回事,虽然也会在半夜闷声痛哭,但当时的我相信自己能调节好,直到回校后的崩溃。
我试图拯救过要去跳楼的朋友,他说,阿炜,你十月份过生日的时候来成都,我给你报销车票住宿,你来找我好不?我说好,可后来我们再没联系过。
我对另一位朋友许下美好的愿景,我说等我工作了,节假日的时候我去找你玩,反正我们离得这么近。她说好,可是她现在过得无比煎熬,甚至连药都不能吃。
我一直都知道,道德只对君子有用,流氓是没有道德感可言的。而诺言只对活着的人有用,对没有活下去的动力的人来讲,过往皆浮云。可我若不用一个约定来锁住他们,又该用什么来拯救他们、拯救我自己呢?
寻求人生意义这件事本身就挺没什么意义的,想不通就别想了,干嘛非得让自己走进死胡同里呢。
我对许多人都说,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事实上,我也确实好得差不多了,但这只是自我感觉,而有时候,我会感觉它似乎会重新来临,携着更猛烈的风雨,遮住所有的光,熄灭所有的火。
附图是22年3月某一天的日记,当时内心悲苦,无处可解,无人可倾,只能用文字来舒缓,后来心理中心的老师说,别再写了,写日记的时候会二次回忆痛苦,我就不再写了。
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在哪一天画上句号,也许是几十年后的某一天,我睡着后就没再醒来,也可能是在此之前的某场意外或疾病中离世。
总之,大概不是在今天和明天。
宝,加油!微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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